2017年2月18日A(18’36″-25’37″)
在开发智慧的阶段,必须先要分离名和色。比如,看见身体坐着,心是观者。当下一刻,每个人都坐着,感觉到了吗?看见了吗?身体正在坐着。试着点点头,西方人也试着点头,感觉到了吗?身体在点头。试着动动手,感觉到了吗?身体在动。就是这样——身体移动,心是知者。但并不是……演示给你们看:这样是不行的。要移动了,去感觉,轻轻松松地感觉,平平常常地感觉。
事实上,法是平常而普通的,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物。只不过我们喜欢从平常而普通的状态逃离出来,始终渴望做个“非常特殊”的人。
比如:当下一刻,我们看见身体坐着,谁是知者?心是知者。但无需去寻找——心在哪里?身体坐着,心是知者。不用去找心在哪里,只是知道有个知者存在,就够了。如果努力去找知者在哪里?心会散乱,而且知者会无止境地重叠下去。只是感觉到有一个知者存在就够了。
这样动来动去(隆波演示手抬起、放下),反复练习也行。并非必须这样(演示十四个手部动作),这样若是厌倦了,也可以换别的(隆波演示拳击动作)。反复地练习,看见身体活动,去觉知。比如现在,什么在笑?对吗?什么在笑?身体在笑,身体在点头。就这样感觉,简简单单地练习。接下来身体有任何动静,心就会感觉到,这就是开发智慧的起点。
开发智慧共有十六个阶段。听起来很可怕,居然有十六个阶段!
第一阶段称为“名色分别智”——分离名与色。色法移动,心是观者,这样就可以分离名与色。接下来能够分离得更细腻,将色法分离成地、水、火、风,当然这比较难。如果没有真正的禅定,继续分离色法是异常艰难的。我们只能知道色在行、住、坐、卧,色在呼气、吸气,但这并不是真正的色,真正的色是地、水、火、风。
然而感觉却是货真价实的,因此让我们慢慢分离,起先分离身与心或名与色,倘若真的很厉害,便可以进而分离色法为地、水、火、风。
名法可以分成两部分:第一部分称为“名心”,即,心成为知者;第二部分称为“名心所”,即,与心同步生起的感觉,比如苦、乐等等的,慢慢的练习分离。比如,当下一刻是快乐还是痛苦?慢慢去观察,就好比刚才观身在坐着。身体是坐着还是站着?去感觉,心是感觉的人。
如果训练分离名法,就去观察感觉。比如快乐,快乐是被觉知的对象,心是去知道快乐的人,但无需搜寻心。只需知道当下有快乐;现在有痛苦;现在不苦不乐。或者,当下生气;现在贪;这一刻迷失了。比如,生气的时候——一般人生气都会关注让他生气的对象。比如对狗生气,一旦生气就会去看狗,留意它在做什么,不断去找狗的麻烦。或者,如果对某人生气,也会去留意他。
观察到了吗?越讨厌谁,就越常想起谁。感觉到了吗?越爱谁,也会越想念谁。如果对某人没有感觉,就根本不会想起那个人。越爱则越想念,越恨也越想念。
我们要慢慢观察——爱、恨、苦、乐等,它们是与心同步生起的自然现象。这一刻,心有快乐,要去知道,而后看见快乐是被觉察的对象,这同样是分离——进一步地分离名法。
起先分离名色,色可以继续分成地、水、火、风。无法继续分离色也没关系,可以去知道近似色——呼气的色、吸气的色,行、住、坐、卧的色,运动的色、静止的色,能够观到哪些,就观哪些。至于名法,可以进一步分离:快乐是一个部分,痛苦是一个部分,不苦不乐又是另一个部分;贪是一个部分,嗔是一个部分,痴是一个部分;不贪、不嗔、不痴又是另外的部分。
慢慢观察下去,所有境界始终在心里盘旋变化,我们仅仅是知者、观者,继而照见生气不是“我”,它来了就走;贪欲不是“我”,它也来了就走;苦、乐等情形,同样来了就走。因此苦、乐生起时,别白白浪费了,要去开发智慧,进而照见它们只是临时混杂进来的事物,而后会离开。它们好比是从门前路过的行人,来了就走,我们只是悠闲地看看,无需追赶他们。如果看见行人从家门口路过,就跑去紧抓不放,抓过来仔细端详,这是疯子的表现。我们无需做到那种程度,只需看着他们来了就走,所有的感觉都是来了就走,这样不断地观察下去。不断地更细致地分离名色,直至抵达真正的境界。
分离名色是为了什么?为了看见真正的色法或名法。色法很难进一步分离,名法却简单多了。名法,比如生气,是一种真实的境界。无论谁生气,全都是相同的。贪欲、痴、散乱、萎靡等等,也是真正的境界。苦、乐,同样是真正的境界。